083回放的記憶 (7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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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出來,吳琰小姐非常厲害,只是你不喜歡表現罷了。”魏河笑著說道,“這也是阿部喜歡你的原因,她說你是她遇到的最真性情的人。阿部原本是很討厭人的,尤其是我大哥出事以後,她除了經常跟人挑事,就很少搭理人。”
“好了,你們可以看了!”箱子已經完全打開,裏面的內容物徹底展示在我們眼前。
我無法形容這樣的場景,甚至或想過無數次再見面的場面,或許會大打出手,大聲謾罵,或許還會使出更多陰險毒辣的手段讓我們就範。
畢竟,她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我倒黴,看到夏玄對她能夠動心。
這種可能,到現在成為了零。
箱子裏面的,是麻小靈,準確的說,是一部分麻小靈。
她的身體已經七零八落,箱子打開的瞬間,是一股奇異的香味,香的讓人作嘔。
我掉轉頭往外跑,可發現走廊裏沒有洗手間。
夏玄過來握住我的手,“把你的精氣調動起來,這種味道對感官會造成傷害,是用來強制做傀儡的分離劑。”
“之前的分離劑沒有這種難忍的氣味,這種詭異的香味怎麽回事。”我渾身發抖,怎麽都止不住。
“你早就知道了?”
夏玄點點頭,“這種味道我依稀熟悉,抱歉,我……”
“阿玄,之前的那個男人帶來的箱子,就是這個吧?他們想要魏家幫他們做真人傀,合適的材料已經準備好了,只是核子沒有辦法,所以才找到了魏福生。”
“是的,還有一點你需要直到,麻小靈可能是自己想要成為真人傀的,她被帶回無極門的時候已經是個殘廢,雙腿都斷了,一只眼睛也瞎了。”
可是,你為什麽難過?
夏玄摸了摸我的頭:“這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不好的事情,記憶這個東西真是害死人啊。”
我重新走到箱子跟前:“魏河,帶我來這裏,你不只是想要讓我看這個的吧?”
“嗯,吳琰小姐,只有看死官能夠問靈,可是麻小靈生前跟你的種種我們都知道,她不知道是否配合,我們想要知道對方的目的,這是唯一的線索。”
我點點頭,沒有去看夏玄,潛意識裏,我有些生氣,可又不知道自己氣什麽。
“我試試!”我找了個空地躺了下去,“沒辦法,強制問靈需要消耗很多精氣,之前我跟阿部交流還沒有緩過來。”
“你可以休息幾天再開始!”魏河不好意思的看著我。
“不用,我還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,這回正好試試,再說,我有護身靈,不會有事的。”說完,我看都不看夏玄一眼,就自己進入了問靈的模式。
小白:“女人,現在知道我們的好了吧,都說了你那個小白臉靠不住,麻小靈都成這樣了還想來看她一眼。”
小宇:“別胡說,夏玄不是那樣的人,他們都是定了生死契的。”
“那為什麽小琰生氣?”
“什麽事都是最後直到被蒙在鼓裏,換誰誰不生氣?”我忽然沖他們吼道。
“誒?你們女人連生氣的理由都這麽玄幻。”小白不吭聲了。
“小琰,強行問靈會有危險,你確定要這麽做?”小宇冷靜的問我。
“放心吧,傻人有傻福。”
帶著氣氛進入問靈模式,整個精氣都隨著我的心情變得尖銳起來。
前方一片黑灰的天地,什麽都看不清楚,呵呵,也難怪,那是麻小靈,她怎麽會同意被我這個敵人審問?
厚重的黑色霧氣將我的問靈之路堵住了。
“怎麽辦?”小宇問。
“還能怎麽辦,軟的不行來硬的!”小白晃了晃武器。
“萬一對方給我們挖坑怎麽辦?”在問靈的途中,就跟去探險一樣,遇到配合的還好,要是對方敵意很重又要強行進入,那麽就要求看死官有巨大的精氣量和強大的內心世界。
意識世界是非常可怕的,像麻小靈這樣殘疾後被人利用成為傀儡的女人,生前又是那樣不擇手段,她的記憶中會有什麽?不敢去想。
“怎麽,害怕了?”腦海深處響起了一個人的說話聲,似曾相識,“當時把我搞到手的時候那麽兇悍,如今面對一個微不足道快死的傀儡就慫了?”
“你是誰?誰在我腦子裏說話!”
“餵,難道連我都忘記了,你把我從山洞裏摳出來,埋在自己的血肉裏,後來還摳出來給你男人,怎麽利用完就不認賬了?”男聲哼哼道,聲音帶著一股熟悉的執拗。
“黃石玉?”我在洞裏爛皮爛肉的時候,就聽到他的聲音,當時疼的顧不上多想,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,沒想到確實是在說話
“猶豫什麽,”黃石玉哼哼,“遇到這樣的情況,只有一種手段,誰厲害誰說了算,就算對方是幾百年的老屍傀,也不是我的對手,餵,我既然跟你合為一體,你好歹別給我丟臉,按照我說的去做!”
我:“石頭啊,怎麽做?”
“能怎麽做,打啊,你不是有剛性精氣和柔性精氣嗎,按照我的指揮,記住,別膽怯,這種貨色你也打不過,我就從你身上分離出來,找個更強的人。”
混沌的狀態依舊堅挺,腦海裏有個清晰的意識逐漸匯聚,那不是我知道的東西,很陌生,裏面很多精氣的使用方法,一個比一個覆雜,雖然我看書是個好手,可現學現用還真是有難度。
想起夏玄在外面等著我,心裏就更加不願意服輸了,小白和小宇終於出現了,他們手裏的武器閃著黝黑的光芒,將前方的混沌黑霧逼退了一整片。
111真實的陷阱
“我哥怕你吃虧,雖然你沒有主動叫我們出來,可是我們不能看著你送死,”小白不自然道,他指著前方,“這個麻小靈雖然是自己願意成傀,但是生前經過了……處理。”
小宇點點頭:“她被強行吞食過,分離劑將她魂魄分離出來後,有人將她的魂魄和身體分別放開,用其他靈體的魂魄與其共享精氣,其實就是弱肉強食。而真人傀的身體原本就由一部分的血肉化成,所以她現在是個半成品,小琰你要小心,她非常的暴躁。”
“呵呵,你這護身靈不錯,小小年紀懂得很多,不過還是有點怯弱了,看死官我在洞裏就見過兩三個,可惜的是都被我吸成了幹,只有你年紀最小,還是後期才開的心智,沒想到卻把我帶出了洞,吳琰,你可別讓我失望。”
我伸手摸了摸黑色的霧氣:“爛石頭,你要是再威脅我,別說你要另謀高就,我第一個先把你扔出去。”
“你說什麽?”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腳踏兩只船,一邊在我身上吸收精氣,一邊在夏玄身上安營紮寨,你當我傻嗎?”
“切,快點熟悉我給你的戰術,還有那兩邊的傻小子,打架也要配合知道不?”
我沖小白倆人點點頭,黑色的霧氣似乎有意識似的朝後退了幾步。
哧哧……呵呵……
空氣裏忽然間傳出了奇怪的笑聲,緊接著,麻小靈渾身是血的飄蕩到了我的跟前,瞎了一只眼睛,長發鋪在面前,遮住大半張帶血的臉。
她的骨頭全都斷了,在空中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,她就那麽飄啊飄啊,飄到一個水池邊上,麻小靈似乎不願意下水,可是她驚恐的朝著身後看了幾眼,就在猶豫的時候,水中忽然間伸出無數手臂,白花花一片的將她拉到池中。
“怎麽回事?”我知道麻小靈的記憶非常抗拒我,沒理由讓我看到這些啊。
那塊爛石頭居然在關鍵時候不說話了!
被拉進水池的麻小靈驚恐的掙紮著,她的肩膀、頭上出現了很多雙手,狠狠扯著她的長發往裏拉。
我看著看著,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到了水池邊緣,裏面的水閃著陰惻惻的暗紅色,一股難言的氣味竄入鼻腔,讓人作嘔。
這時,我看到另一側走近一個人,一個男人,渾身裹得嚴嚴實實,只露出一雙熟悉的眼睛,葉川?
“怎麽還沒下去?”葉川朝池中看了幾眼,口氣漫不經心,“麻小靈你既然自己選擇這條路,就應該知道面對什麽,跟你在一起的都是魂魄不全的靈體,你不吃掉他們,他們就會吃掉你。”
葉川說完後,麻小靈忽然間停止了掙紮,那些陰森的手就那麽將她的頭頂按到水中。
葉川剛要轉身離開,就聽到麻小靈微弱的聲音:“不甘心,不甘心啊。”
“你經受的不過是當初夏玄經受的萬分之一,你口口聲聲說愛夏玄,可是你卻連半鬼人的底細都不知道,他可是在靈池裏泡了幾年,百裏野靈池的魂魄都被他吃幹凈了,否則,他怎麽會成為如今的夏玄?”
葉川鄙視道,“那樣的痛苦要經過漫長歲月,而且他的魂魄要分離出來被惡靈啃食,麻小靈,當初你是聽了這些才下決心去做真人傀的,你身體殘廢成那樣,就算最先進的醫療也救不了你,這是你唯一的出路,要麽,你就趕緊去死吧,別說什麽心心念念的夏玄,就是隨便的一個靈體,都看不上你。”
冷風吹過,我忽然出了一身的白毛汗,這是怎麽回事?
小宇和小白呢?剛才還在這裏,還有那塊爛石頭。
我為什麽會站在這裏?很不想接近這個地方,可我是怎麽走過來的?
葉川看著池中漸漸沒頂的麻小靈,忽然間彎了彎眼睛:“麻小靈,你果然是個執拗的女人,雖然我有點舍不得,可是這裏好歹是你的地盤,我作為客人,也勉強為你最後做一件事,”葉川忽然間朝我的方向看過來,“我讓那個看死官下去陪你如何?你可以吸幹她的精氣,吃光她的血肉,為所欲為。”
說著,他長袍裏伸出手直直朝我抓來。
不,好討厭啊,我要離開,再不逃,就再也見不到夏玄了。
夏玄,你在哪裏?
葉川的手非常冷,他鐵鉗般的手扯著我的胳膊,“在這裏見到你,非常榮幸!”說完,便將我朝著池中狠狠一拉。
我居然無力反抗。我的精氣呢,怎麽完全不見了?
身體傾斜,腥臭的池水忽然間活了似的,水面上翻騰起帶著黑霧的水花,水花噴湧,其間白色的手臂紛紛探了出來,麻小靈的長發飄在水面上,纏繞在白色的手臂上,我逃不掉了。
原來,夏玄的半鬼人居然有這樣的經歷,怪不得他不願意回想起來,那麽漫長,他一個人在腥臭中與惡靈抗爭,夏玄,你在哪裏?
“你憑什麽能跟師兄在一起,我們才是青梅竹馬,吳琰,我恨你。”
“要不是你,師兄一定會跟我在一起,你了解他嗎,你只看到他的外表,從來不理解他有多痛苦。”
“吳琰,你能給夏玄什麽,健康的軀殼?還是正常人的壽命?你太弱了。”
我知道,我很弱小,我不了解夏玄,可是,我們還有時間。
我不能離開他,夏玄,你在哪裏?
唉……真是的,一會不操心,你就被奇怪的東西帶到溝裏了。
夏玄手握黑刀,一手扯住快要入水的我,一手提刀將水裏的東西砍斷,麻小靈不見了,水池也消失了,葉川不見了,小白和小宇站在不遠處焦灼的看著我。
夏玄站在我身邊,眉頭深鎖,我沖上去撲倒他,心裏湧上強烈的安全感。
“怎麽了?”
“你怎麽在這裏?”我以為這是個虛假的幻境,就像剛才麻小靈將我拉下水一樣的幻境。
“你跟我都有黃石玉,我們又不是沒有共享過夢境,”夏玄摟著我的腰,湊近我耳邊,“還在生我的氣嗎?”
我抱住他,眼圈泛紅:“對不起。”
“你幹嘛要說對不起,”夏玄嘆口氣,寵溺又無奈,“我們都是生死為契的人了,還要互相懷疑嗎?”
“不是懷疑,是我太自私,這件事你原本很排斥,我卻非要把你拉回這段難受的記憶中,阿玄,你離開這裏,交給我解決好不好。”
“不好!”夏玄就那麽看著我,極為專註,“我既然來了,就趕不走了,”他站起身來,長刀在握,修長的背影竟讓我恍惚起來。
前方依舊是渾濁的霧氣,夏玄站在霧氣的中央,黑色的長刀裹著勁風,精氣將刀身全部包繞起來。
剛性和柔性的精氣呈現出不同的顏色,清晰的劃出一道道紋路,我驚詫精氣的數量如此龐大,可又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。
“這就吃驚了?”黃石玉不屑的冷哼又出現在腦海裏,“九牛一毛而已,你真的不用一驚一乍。”
“剛才你是被對方帶到坑裏了,也是,這是你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,”黃石玉給我送出一堆堆的信息,我腦仁都開始疼,“你核子的容器太小了,又不是靈體,以後有你受的。”
這時,夏玄的長刀在霧氣中快速劈砍,小白和小宇在一邊配合,片刻後,那黑霧後面掩映的景象再一次出現,血紅的池水,平靜無波。
緊接著,四周就像崩塌的山脈一樣快速墜落,水池邊緣快速起了裂紋,紅色的水沿著裂紋溢出了地面。
“記憶徹底壞掉了嗎?”黃石玉淡淡道,“看來對方收尾工作做得好,幾乎連記憶都想要篡改,走吧,吳琰,這留著也沒有什麽意思。”
我走到夏玄身邊,握住他的手,眼前的場景讓他回憶起了難過的往事,我拉著他的手:“走吧!”
“嗯!”夏玄回握住我的手,朝著空氣裏決絕道,“死心吧!”
魏河看到我們醒來後頓時安心了,他急忙對我道:“吳琰,箱子裏的東西都散了,我做傀儡這麽久,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。”
夏玄過來蹭了蹭我的頭:“傻瓜!”
112空核子
我小心翼翼攥住他的手,心裏暖暖的。剛才夏玄的那句死心吧,是對麻小靈僅存執念的拒絕。
麻小靈在最後時刻,也不忘記擺我一道,人的記憶果然是最可怕的存在,這麽想來,當初紅衣跟我初見面的時候也沒有這麽難纏。
我站起來想要看箱子裏發生了什麽,可是腿都站不起來。
“精氣控制不當,使用過頻,你還真是不怕死,”黃石玉似乎喜歡上了在我腦子裏當指揮的感覺,時不時出來刷一下臉熟。
“怎麽了?”
“還不是那個爛石頭,總喜歡叨叨。”
“嗯,要不是它,我還不會很快找到你,”夏玄將我抱起來,我看到箱子裏的東西全都成了灰黑的粉末,只有一塊黑紅的核子落在了箱底。
那是麻小靈的核子。
我依稀還記得她一身短裙的樣子,很漂亮,如今,卻化成了這麽一塊死物。
“魏河,你說過只要核子在,那麽就不算死亡。”
魏河搖搖頭:“那是指真正的傀儡或者靈體,像她這樣原本為人,卻亂了生死規矩想要成傀的,呵呵,如今也只能剩下一塊核子似的東西了,吳琰小姐,你看,這跟我們傀儡的核子不是一回事。”
魏河將核子舉起來對著光,麻小靈的核子裏,中間是空的。
第二天天微亮,我們就被敲門的聲音驚醒了,魏龍身上還有夏日的露水,他急匆匆進門就說:“魏寶晴……走了。”
“什麽時候。”夏玄也有些意外,魏寶晴那天的情況雖然嚴重,可還不到要命的地步。
“淩晨三點多,族長看著咽氣的。”魏龍低下頭,“玄爺,魏福生那邊炸了鍋,剛聽說這件事整個旁支就鬧起來了。”
“他們鬧什麽?”
“魏福生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,將旁支跟魏河不對的人全都召集起來,因為旁支大家離著魏家老宅還有一段距離,所以天亮以後就會抵達。”
“你是來給我們通風報信的?”夏玄挑了挑眉,“魏龍,魏河是什麽樣的人,你對他不滿?”
“玄爺哪裏的話,要說這魏家最有資質有心的,就是魏河少爺,這次祭祖不太平,我覺的心裏有些不安,所以……玄爺,族長對魏河少爺的不滿,也是因為多年前魏大哥的事情,這件事始終是個心結,還有阿部,族長已經聽說魏河將阿部要了回去,還將人給藏起來了。顯然要跟族裏撕破臉。”
“怎麽辦,好煩!”魏家這破人破事,這哪裏是來執行任務,這簡直是要人名。
“族長很生氣。魏福生還帶了幾個外面請來的幫手,哦,對了,那個殷鳳超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一晚上回去就跟著魏福生站一隊了,”魏龍又說了一堆才匆匆離開。
這時,門外傳來敲門聲,緊接著,餘大山誇張的大嗓門便吵吵起來:“美麗小姐啊,這一大早的您就來敲門是有急事嗎?”
上官美麗的聲音依舊柔柔弱弱的撩人:“我堂哥想請吳琰小姐喝早茶,聽說這裏有家特別好的店,是南方人開的,很地道。”
餘大山:“哎呀,吳琰小姐忙,要是上官先生不嫌棄,老夫可以跟著沾沾光嗎?”如果餘大山是我們的對頭,估計會把我惡心死,可如今,我覺得他越來越可愛了。
“哎哎?我還沒說完呢,上官小姐,您這麽進去不好吧,你知道玄爺和吳琰小姐是那個,萬一撞見人家辦事怎麽辦?這一大早的……”
夏玄噗一聲將茶噴了,我紅著臉撓墻,老禿子,你還是出家人呢,要臉不!
“滾開!”原本祥和的畫風忽然間變了,上官美麗忽然間惱火,對著餘大山就是一個巴掌,後者才不會上當,往後跳了幾步,不急不惱:“喲,這是怎麽了,一大早就欺負我這個出家人。”
“我來請夏先生和吳琰小姐,你擋在這裏幹什麽?真是討厭死了,你這禿子怎麽就不識擡舉,總是給我添堵呢?”上官美麗臉色沈沈,這麽易怒倒是讓我有點吃驚。
夏玄給我擦擦臉:“上官家著急了。”
“魏福生把事情一鬧大,很多事情就不能按照他們的計劃走了,上官家到底想幹什麽?”
夏玄微微一笑:“通過昨晚上的事情,我前後想了想,上官聰對傀儡師的家業不感興趣,可是你不覺得,他對這一行豈止是沒興趣,簡直是厭惡,不,是恨!”
“而且對上官美麗也不是很熱絡,總是保持基本的禮貌。”我點點頭,“阿玄,魏福生坐不住了,他後面的人坐不住了。”
“走吧,上官聰是要找我們商量事情了,看來他不像是純粹的敵人,可也不像是朋友,”夏玄給我理了理額前的劉海,這時候,上官美麗黑著臉進門了。
餘大山屁顛屁顛跟在後面,一臉什麽都沒發生的坦然。
“上官小姐,有事?”夏玄渾身的冷氣開始結冰,頗有撕破臉的架勢。
“吳琰小姐,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,斯文什麽的就別裝了,我今天來這裏就是想問問,要不要一起喝早茶?”上官美麗非常幹脆的問我,之前的溫柔婉約好像是幻覺。
“好了好了,我看你的表情就是不願意去的,上官聰做了什麽我都清楚,可是他真的沒有惡意,時間不多了,我長話短說,上官家這次來不是跟棠園做敵手的,我們也沒有那麽閑,”上官美麗拿手當扇子呼扇了幾下,“魏福生的事情想必你們知道了吧,他們的人被上官聰的人堵在路上暫時過不來。”
上官美麗看我倆沒什麽反映有點著急,站起來走到我跟前:“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小心眼啊,我不就是調戲了一下你男人嗎,至於這麽記仇嗎?眼下先幹正事,這種邊角料等以後再說行嗎?”
我和夏玄:……
“你是誰?”
“我是上官美麗啊,你們隔壁,當今小花旦,娛樂圈名媛,如假包換。”
“你畫風變了,過了一夜,你居然從良了?”餘大山不怕死的插話進來,“剛才打我的那幾下很像練家子,小丫頭,上官美麗被人掉包了!趕緊報警!”
“死禿頭你閉嘴吧,別以為你頂著大師的頭銜就神聖了,我跟你說,你的底細我清楚的很,要不是看在你本質不壞的份上,剛才我就打得你無法見人!”上官美麗瞥他一眼,“上官聰讓我邀請你們喝早茶,趕緊走!”
我們見到上官聰的時候,對方已經擺好一桌子南方早茶,色香味俱全,紅衣沒有見過水晶蝦餃,首先上去就抓了吃,上官聰也不介意,幾個人坐好後,上官聰的眼睛便在我身上轉了幾下。
夏玄:“上官先生看好自己的眼神,否則這茶喝不下去。”
“玄爺別這麽說,窈窕淑女君子好逑,吳琰小姐……好好好,我不開玩笑了,你們坐下邊吃邊說。”上官聰無奈的看著夏玄計劃拉我翻臉走人。
“那就先說收上官美麗是如何轉性的吧,”我指著美人說道。
“不是轉性,是原本如此,之前的樣子是遵從我在娛樂圈的標準來的,也是為了試探一下棠園的態度。”上官美麗拿了一個包子豪爽卻優雅的咬了一口,“上官聰說只有這樣才能發現破綻,畢竟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會神志不清,結果我發現跟夏先生眉來眼去非常的疲憊,我簡直對美男有心理陰影了。”
113如此的美麗
上官聰攤手:“玄爺,你們一定知道美麗的秘密了,她其實是我姐,比我年長幾歲,餘大山肯定跟你們說她年紀很大,是用了什麽邪門手段,其實這是我們故意放出去的風,只有他們註意到美麗一個人,我們整個家族才會安全,再說長期在圈子裏混的,有幾個真實年齡,況且她本來就漂亮,上官家也是靠著美麗,才維持了緩慢的發展,美麗是我們上官家的功臣。”
“小子別拍馬屁,說正事。”上官美麗一點都不領情。
上官聰無奈道:“我們這次來,是因為上官家有人出了事,兩個月之前來魏家走動的一個年輕人回到上官家便昏迷不醒,跟你們棠園的某些人一樣。”
我毫不留情道:“你們之前一直在演戲,不,是在看我們的戲。”
“抱歉,魏家水深,我們已經輸不起了,不瞞你說,這只是開始,後來為了查清楚原因,我大伯停下生意拜訪魏家,結果回去後……分離劑,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要知道怎麽才能治好分離劑導致的昏迷,他們都是人,不是靈體也不是傀儡,為什麽會有人對他們下手。”
上官聰有點傷感:“我們上官家從來沒有得罪過誰,可是倒黴的卻是我們家人,這不公平。”
“魏家跟無極門勾結,至於無極門的目的是什麽,我們也不清楚,可是他們想要拿到真人傀的秘密,無極門存在很久,它的起源有時間我再跟你們詳細說明,現在,我把我們這邊得到的消息告訴你們,只有兩個條件。”
夏玄看著上官聰,白玉般的臉上滿是嚴肅。
上官聰點頭表示他會接受,夏玄才繼續道:“一,希望你們不要成為敵人,我們也許不能利益共享,但不能互相傷害,二,離我女人遠點。”
我:啊?這也是條件?
上官聰悶笑幾聲:“玄爺一針見血,其實我對吳琰小姐還是非常有好感的。”
夏玄的氣息立即變的危險起來。
“我們已經生米做熟飯了,”我看著上官聰很認真解釋,我還能說什麽!
“無妨,現在就算是爆成米花也不註定就是你的人,我不是墨守陳規的人。”
“你不要臉,我要!”我白他一眼,上官聰的狗皮膏藥屬性我最頭疼,雖然我不明白自己有什麽地方吸引到了他。
“既然如此,合作面談,同盟免談!”夏玄起身就走,上官美麗狠狠朝著上官聰踹了幾腳丫:“什麽時候還因為女人壞事!”
怪我咯?
“玩笑玩笑,玄爺一點幽默感都沒有真是讓人頭疼呢!”
夏玄的手指在桌子上緩緩敲了幾下:“魏福生請來的那些人你擋不住的,如果只是旁支那些傀儡師倒沒什麽擔心的。”
上官聰往後一靠:“我想擋住的人,還沒有擋不住的。”
這一次,我算是體會到什麽叫做現世打臉了。
話音未落,上官聰的一個小手下便匆匆跑上來:“不好了,那幫人好厲害,我們的人根本擋不住啊,還傷了倆個兄弟!”
夏玄挑眉:“無極門,上官先生,我們時間不多了。”
“他們已經到魏家了,被魏龍擋在門外,”手下很細心解釋,“裏面有幾個很奇怪的人,精氣非常厲害。”
我們一行來到魏家門口的時候,魏福生已經哭的死去活來,一個大男人要用這種潑婦式的哭號,族長臉上都掛著冰。
“還我女兒,你們昨天還說她只是昏過去了,怎麽今天就沒了?”魏福生指著族長大吼,“族長我敬重您是長輩,也一直相信您,寶晴是族裏的晚輩,就算是旁支,也是魏家人,這麽一晚上不到的時間就去世了,你們一定在騙我!”
魏龍扶著族長,顯然老頭被氣得狠了,居然都顧不上端架子,就跟魏福生懟了起來:“寶晴走了我怎麽就不心疼了,她為什麽會變成那樣你心裏有數,你背著我們做了些什麽,魏福生,你敢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嗎?”
魏福生一點都不害怕,甚至挺了挺胸膛道:“是,我承認之前背著您拉攏一些人,可也是為了我們魏家好啊,這幾年魏家上下的生意都是我幫著打理,族長您說我有哪一點做得不好?我找他們就是想要把魏家的技術宣傳出去,我知道寶晴是因為分離劑才昏迷不醒的,可是族長,那東西早就被道上封了。”
族長氣得跳腳,沒想到魏福生大大咧咧就把分離劑的事情說出去了,魏福生根本不給老頭子說話的機會,“可是分離劑我們魏家祖上也是知道的,方子在老族長手裏,根本算不上什麽稀罕東西,寶晴怎麽會死,分離劑無解嗎?老族長不願意拿出方子來救魏家晚輩嗎?”
族長呆了,這時候才明白魏福生想要幹什麽,頓時氣得將龍頭拐杖都甩了出去。
“混帳東西,居然為了那個害了孩子的命,魏福生,你還是人嗎?”
“族長您什麽都別說了,寶晴回不來了,您要給我一個交代,魏河回來後一直都在老族長那裏,我知道老族長對他好,可我們不是說了嗎,魏河以後繼承族長我們都沒意見,可是也不能這麽不在乎我們旁支的命啊,現在是法治社會,要是族長不給我們一個交代,那我們就讓警察來,我不怕丟臉,我為了我閨女,也不怕得罪整個魏家!”
“求老族長給寶晴一個交代,或者讓魏河出來問問,方子在的話為什麽不拿出來救我女兒?”
這是現實版亂鬥大戲啊,魏福生一臉憨直,居然表演如此到位,讓我們刮目相看。
魏龍忍不住了,將老族長往院裏攙扶,可魏福生身後的幾個人氣勢逼人,絲毫不給魏龍留後路,渾身的精氣不要命的往外放。
另外還有幾個跟著魏福生的魏家人也動了手,他們帶了各自的傀儡,雖然很多都不是特別高級的,可殺傷力遠比人的皮肉厲害多了。
幾個傀儡張牙舞爪,將看熱鬧的來賓都嚇著了,這麽玄幻又陰森的場面還是頭一次見到,就像靈堂裏的紙人都飛起來似的,活見鬼!
魏龍自然也不能閑著,將他的傀儡放出來保護族長,雙方場面緊繃,而此時,我看到了男人熟悉的臉,雖然是側面,還帶著統一的制服帽兜,那個人是失蹤很久的杜成軍無疑!
他那雙眼睛依舊陰婺,渾身的氣息更加陰暗。
這時候,不遠處走來幾個人,為首的便是魏河,身後還跟著魏圓圓和魏蘭等人,都是魏家數得上的後輩。
魏河面色坦然,眉宇之間更加堅毅,似乎沒有看到遠方的騷亂,依舊穩穩的走來,眾人不由自主被他的氣勢吸引,就連上官聰都忍不住誇了一句:“魏家後輩也就這小子看上去順眼。”
魏河的身後,是一身黑衣的清秀男孩,黑子烏溜溜的大眼睛四處看了看,很快發現了我們的身影,但是他忍住沒有流露多餘的情緒,而是跟著魏河來到了騷亂的中心。
魏福生驚訝的忘了哭,後來才想起來繼續幹嚎,“魏河,你終於來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想幹什麽,”魏河絲毫不搭理魏福生,他看了看魏福生身後的幾個外人,勾唇一笑,“不是魏家的人,居然對魏家族長出手,魏福生,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魏家的規矩?什麽時候外人可以插手魏家的事情?”
“他們不是外人,要不是他們幫忙,我還不知道被你騙多久,我女兒死了,你為什麽不告訴我?還有,你拿著老族長的分離劑方子為什麽不去救寶晴?是不是你把東西弄丟了?”
就在這時,魏福生往後仰了一下,似乎被什麽推了一下,夏玄緩緩開口:“魏河,終於有點族長接班人的氣勢了!”
沒錯,魏河身後的黑子將胳膊拆下來,朝著魏福生的臉就砸了過去,因為速度太快,很多人都沒看清楚,反應過來後,才看到一身黑色的少年。
黑子走到魏福生面前,面朝大家冷斥一聲:“各位看好了,我就是魏家魏河身邊的真人傀,黑子!”
現場頓時一片嘈雜。
尤其是無極門的幾個人,雖然安靜的站在那裏,可滿眼的貪婪怎麽都掩飾不住!
這就是真人傀?據說被藏得很好,怎麽就這樣出來了?
魏福生傻了,這究竟是怎麽回事?
“如今這麽大張旗鼓的攤牌,魏河要背水一戰了!”夏玄了然。
114混亂戰局
餘大山拍著腦門道:“這時候放黑子是不是有點早了?”說完將一口小點心吞下去拍了拍手,“老夫去晃蕩,你們繼續繼續。”
“小丫頭,別怕,老夫可是始終站在你背後的,”餘大山做了一個誇張的手勢,“任何魑魅魍魎都是紙老虎!”
我:……餘大山亂七八糟的想要表達什麽?
“他就是教唆你打架的時候盡管下狠手。”夏玄不動聲色解釋道。
這時候,魏福生跟來的幾個人裏已經有一個站了出去:“呵呵,真人傀,你說你是真人傀就是真人傀?誰信?據我所知,魏家的很多高級傀儡可是跟真人傀很相似的,你該不會是出來糊弄人的吧。”
魏河冷笑:“黑子不需要證明什麽,你是什麽東西!”他指了指魏福生,“你鬧這麽長時間就是想要找出分離劑的方子,還有真人傀的秘密,他們承諾你當魏家的族長,所以,你連自己老祖宗都可以出賣是不是?”
魏福生臉色一變,強撐著厚臉皮嘴硬:“你說什麽我不明白,你別想把自己的責任推到我身上,我女兒沒了,我也不讓你們好過!”
族長雖然有時候偏執呃一些,可這時候怎麽會分不清狀況,就算魏河護著,當著這麽多人的面,魏寶晴的死並不會隨便糊弄過去。
我看了看那群人,葉川居然不在,這麽熱鬧和重要的場合居然錯過,倒是讓我預想不到。
只是無極門的這些人除了那個杜成軍以外都是生面孔,混在魏福生一群人裏很好的掩飾了身份,只有憑借精氣和身上的氣息才能感覺到他們的與眾不同。
“沒想到居然都是高手。”上官美麗顯然已經不想繼續裝了,盡管周圍很多男人的眼睛黏在她身上,可上官美麗絲毫沒表現出之前的熱絡,反而臉上有種淡淡的不屑,冷哼道,“臭男人!”
上官聰往我身邊靠了靠:“你說他們哪些是無極門的人?”
“三男兩女,其中兩個男人都有護身靈,其中一個的護身靈還是後天過繼過去的,雖然可以控制,但不算聽話,兩個女人精氣值不錯,身手不知道好壞,畢竟還沒有開打,”我摸著下巴仔細觀察著對面,“旁支裏倒是有幾個不錯的,魏福生並不是很優秀的,怎麽偏偏他風頭最盛?”
“呵呵,果然是吳琰小姐,不能讓人小瞧,看死官果然名不虛傳。”上官聰知道我不哈他,也沒有故意討厭,只是問了一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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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,你們可以看了!”箱子已經完全打開,裏面的內容物徹底展示在我們眼前。
我無法形容這樣的場景,甚至或想過無數次再見面的場面,或許會大打出手,大聲謾罵,或許還會使出更多陰險毒辣的手段讓我們就範。
畢竟,她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我倒黴,看到夏玄對她能夠動心。
這種可能,到現在成為了零。
箱子裏面的,是麻小靈,準確的說,是一部分麻小靈。
她的身體已經七零八落,箱子打開的瞬間,是一股奇異的香味,香的讓人作嘔。
我掉轉頭往外跑,可發現走廊裏沒有洗手間。
夏玄過來握住我的手,“把你的精氣調動起來,這種味道對感官會造成傷害,是用來強制做傀儡的分離劑。”
“之前的分離劑沒有這種難忍的氣味,這種詭異的香味怎麽回事。”我渾身發抖,怎麽都止不住。
“你早就知道了?”
夏玄點點頭,“這種味道我依稀熟悉,抱歉,我……”
“阿玄,之前的那個男人帶來的箱子,就是這個吧?他們想要魏家幫他們做真人傀,合適的材料已經準備好了,只是核子沒有辦法,所以才找到了魏福生。”
“是的,還有一點你需要直到,麻小靈可能是自己想要成為真人傀的,她被帶回無極門的時候已經是個殘廢,雙腿都斷了,一只眼睛也瞎了。”
可是,你為什麽難過?
夏玄摸了摸我的頭:“這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不好的事情,記憶這個東西真是害死人啊。”
我重新走到箱子跟前:“魏河,帶我來這裏,你不只是想要讓我看這個的吧?”
“嗯,吳琰小姐,只有看死官能夠問靈,可是麻小靈生前跟你的種種我們都知道,她不知道是否配合,我們想要知道對方的目的,這是唯一的線索。”
我點點頭,沒有去看夏玄,潛意識裏,我有些生氣,可又不知道自己氣什麽。
“我試試!”我找了個空地躺了下去,“沒辦法,強制問靈需要消耗很多精氣,之前我跟阿部交流還沒有緩過來。”
“你可以休息幾天再開始!”魏河不好意思的看著我。
“不用,我還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,這回正好試試,再說,我有護身靈,不會有事的。”說完,我看都不看夏玄一眼,就自己進入了問靈的模式。
小白:“女人,現在知道我們的好了吧,都說了你那個小白臉靠不住,麻小靈都成這樣了還想來看她一眼。”
小宇:“別胡說,夏玄不是那樣的人,他們都是定了生死契的。”
“那為什麽小琰生氣?”
“什麽事都是最後直到被蒙在鼓裏,換誰誰不生氣?”我忽然沖他們吼道。
“誒?你們女人連生氣的理由都這麽玄幻。”小白不吭聲了。
“小琰,強行問靈會有危險,你確定要這麽做?”小宇冷靜的問我。
“放心吧,傻人有傻福。”
帶著氣氛進入問靈模式,整個精氣都隨著我的心情變得尖銳起來。
前方一片黑灰的天地,什麽都看不清楚,呵呵,也難怪,那是麻小靈,她怎麽會同意被我這個敵人審問?
厚重的黑色霧氣將我的問靈之路堵住了。
“怎麽辦?”小宇問。
“還能怎麽辦,軟的不行來硬的!”小白晃了晃武器。
“萬一對方給我們挖坑怎麽辦?”在問靈的途中,就跟去探險一樣,遇到配合的還好,要是對方敵意很重又要強行進入,那麽就要求看死官有巨大的精氣量和強大的內心世界。
意識世界是非常可怕的,像麻小靈這樣殘疾後被人利用成為傀儡的女人,生前又是那樣不擇手段,她的記憶中會有什麽?不敢去想。
“怎麽,害怕了?”腦海深處響起了一個人的說話聲,似曾相識,“當時把我搞到手的時候那麽兇悍,如今面對一個微不足道快死的傀儡就慫了?”
“你是誰?誰在我腦子裏說話!”
“餵,難道連我都忘記了,你把我從山洞裏摳出來,埋在自己的血肉裏,後來還摳出來給你男人,怎麽利用完就不認賬了?”男聲哼哼道,聲音帶著一股熟悉的執拗。
“黃石玉?”我在洞裏爛皮爛肉的時候,就聽到他的聲音,當時疼的顧不上多想,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,沒想到確實是在說話
“猶豫什麽,”黃石玉哼哼,“遇到這樣的情況,只有一種手段,誰厲害誰說了算,就算對方是幾百年的老屍傀,也不是我的對手,餵,我既然跟你合為一體,你好歹別給我丟臉,按照我說的去做!”
我:“石頭啊,怎麽做?”
“能怎麽做,打啊,你不是有剛性精氣和柔性精氣嗎,按照我的指揮,記住,別膽怯,這種貨色你也打不過,我就從你身上分離出來,找個更強的人。”
混沌的狀態依舊堅挺,腦海裏有個清晰的意識逐漸匯聚,那不是我知道的東西,很陌生,裏面很多精氣的使用方法,一個比一個覆雜,雖然我看書是個好手,可現學現用還真是有難度。
想起夏玄在外面等著我,心裏就更加不願意服輸了,小白和小宇終於出現了,他們手裏的武器閃著黝黑的光芒,將前方的混沌黑霧逼退了一整片。
111真實的陷阱
“我哥怕你吃虧,雖然你沒有主動叫我們出來,可是我們不能看著你送死,”小白不自然道,他指著前方,“這個麻小靈雖然是自己願意成傀,但是生前經過了……處理。”
小宇點點頭:“她被強行吞食過,分離劑將她魂魄分離出來後,有人將她的魂魄和身體分別放開,用其他靈體的魂魄與其共享精氣,其實就是弱肉強食。而真人傀的身體原本就由一部分的血肉化成,所以她現在是個半成品,小琰你要小心,她非常的暴躁。”
“呵呵,你這護身靈不錯,小小年紀懂得很多,不過還是有點怯弱了,看死官我在洞裏就見過兩三個,可惜的是都被我吸成了幹,只有你年紀最小,還是後期才開的心智,沒想到卻把我帶出了洞,吳琰,你可別讓我失望。”
我伸手摸了摸黑色的霧氣:“爛石頭,你要是再威脅我,別說你要另謀高就,我第一個先把你扔出去。”
“你說什麽?”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腳踏兩只船,一邊在我身上吸收精氣,一邊在夏玄身上安營紮寨,你當我傻嗎?”
“切,快點熟悉我給你的戰術,還有那兩邊的傻小子,打架也要配合知道不?”
我沖小白倆人點點頭,黑色的霧氣似乎有意識似的朝後退了幾步。
哧哧……呵呵……
空氣裏忽然間傳出了奇怪的笑聲,緊接著,麻小靈渾身是血的飄蕩到了我的跟前,瞎了一只眼睛,長發鋪在面前,遮住大半張帶血的臉。
她的骨頭全都斷了,在空中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,她就那麽飄啊飄啊,飄到一個水池邊上,麻小靈似乎不願意下水,可是她驚恐的朝著身後看了幾眼,就在猶豫的時候,水中忽然間伸出無數手臂,白花花一片的將她拉到池中。
“怎麽回事?”我知道麻小靈的記憶非常抗拒我,沒理由讓我看到這些啊。
那塊爛石頭居然在關鍵時候不說話了!
被拉進水池的麻小靈驚恐的掙紮著,她的肩膀、頭上出現了很多雙手,狠狠扯著她的長發往裏拉。
我看著看著,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到了水池邊緣,裏面的水閃著陰惻惻的暗紅色,一股難言的氣味竄入鼻腔,讓人作嘔。
這時,我看到另一側走近一個人,一個男人,渾身裹得嚴嚴實實,只露出一雙熟悉的眼睛,葉川?
“怎麽還沒下去?”葉川朝池中看了幾眼,口氣漫不經心,“麻小靈你既然自己選擇這條路,就應該知道面對什麽,跟你在一起的都是魂魄不全的靈體,你不吃掉他們,他們就會吃掉你。”
葉川說完後,麻小靈忽然間停止了掙紮,那些陰森的手就那麽將她的頭頂按到水中。
葉川剛要轉身離開,就聽到麻小靈微弱的聲音:“不甘心,不甘心啊。”
“你經受的不過是當初夏玄經受的萬分之一,你口口聲聲說愛夏玄,可是你卻連半鬼人的底細都不知道,他可是在靈池裏泡了幾年,百裏野靈池的魂魄都被他吃幹凈了,否則,他怎麽會成為如今的夏玄?”
葉川鄙視道,“那樣的痛苦要經過漫長歲月,而且他的魂魄要分離出來被惡靈啃食,麻小靈,當初你是聽了這些才下決心去做真人傀的,你身體殘廢成那樣,就算最先進的醫療也救不了你,這是你唯一的出路,要麽,你就趕緊去死吧,別說什麽心心念念的夏玄,就是隨便的一個靈體,都看不上你。”
冷風吹過,我忽然出了一身的白毛汗,這是怎麽回事?
小宇和小白呢?剛才還在這裏,還有那塊爛石頭。
我為什麽會站在這裏?很不想接近這個地方,可我是怎麽走過來的?
葉川看著池中漸漸沒頂的麻小靈,忽然間彎了彎眼睛:“麻小靈,你果然是個執拗的女人,雖然我有點舍不得,可是這裏好歹是你的地盤,我作為客人,也勉強為你最後做一件事,”葉川忽然間朝我的方向看過來,“我讓那個看死官下去陪你如何?你可以吸幹她的精氣,吃光她的血肉,為所欲為。”
說著,他長袍裏伸出手直直朝我抓來。
不,好討厭啊,我要離開,再不逃,就再也見不到夏玄了。
夏玄,你在哪裏?
葉川的手非常冷,他鐵鉗般的手扯著我的胳膊,“在這裏見到你,非常榮幸!”說完,便將我朝著池中狠狠一拉。
我居然無力反抗。我的精氣呢,怎麽完全不見了?
身體傾斜,腥臭的池水忽然間活了似的,水面上翻騰起帶著黑霧的水花,水花噴湧,其間白色的手臂紛紛探了出來,麻小靈的長發飄在水面上,纏繞在白色的手臂上,我逃不掉了。
原來,夏玄的半鬼人居然有這樣的經歷,怪不得他不願意回想起來,那麽漫長,他一個人在腥臭中與惡靈抗爭,夏玄,你在哪裏?
“你憑什麽能跟師兄在一起,我們才是青梅竹馬,吳琰,我恨你。”
“要不是你,師兄一定會跟我在一起,你了解他嗎,你只看到他的外表,從來不理解他有多痛苦。”
“吳琰,你能給夏玄什麽,健康的軀殼?還是正常人的壽命?你太弱了。”
我知道,我很弱小,我不了解夏玄,可是,我們還有時間。
我不能離開他,夏玄,你在哪裏?
唉……真是的,一會不操心,你就被奇怪的東西帶到溝裏了。
夏玄手握黑刀,一手扯住快要入水的我,一手提刀將水裏的東西砍斷,麻小靈不見了,水池也消失了,葉川不見了,小白和小宇站在不遠處焦灼的看著我。
夏玄站在我身邊,眉頭深鎖,我沖上去撲倒他,心裏湧上強烈的安全感。
“怎麽了?”
“你怎麽在這裏?”我以為這是個虛假的幻境,就像剛才麻小靈將我拉下水一樣的幻境。
“你跟我都有黃石玉,我們又不是沒有共享過夢境,”夏玄摟著我的腰,湊近我耳邊,“還在生我的氣嗎?”
我抱住他,眼圈泛紅:“對不起。”
“你幹嘛要說對不起,”夏玄嘆口氣,寵溺又無奈,“我們都是生死為契的人了,還要互相懷疑嗎?”
“不是懷疑,是我太自私,這件事你原本很排斥,我卻非要把你拉回這段難受的記憶中,阿玄,你離開這裏,交給我解決好不好。”
“不好!”夏玄就那麽看著我,極為專註,“我既然來了,就趕不走了,”他站起身來,長刀在握,修長的背影竟讓我恍惚起來。
前方依舊是渾濁的霧氣,夏玄站在霧氣的中央,黑色的長刀裹著勁風,精氣將刀身全部包繞起來。
剛性和柔性的精氣呈現出不同的顏色,清晰的劃出一道道紋路,我驚詫精氣的數量如此龐大,可又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。
“這就吃驚了?”黃石玉不屑的冷哼又出現在腦海裏,“九牛一毛而已,你真的不用一驚一乍。”
“剛才你是被對方帶到坑裏了,也是,這是你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,”黃石玉給我送出一堆堆的信息,我腦仁都開始疼,“你核子的容器太小了,又不是靈體,以後有你受的。”
這時,夏玄的長刀在霧氣中快速劈砍,小白和小宇在一邊配合,片刻後,那黑霧後面掩映的景象再一次出現,血紅的池水,平靜無波。
緊接著,四周就像崩塌的山脈一樣快速墜落,水池邊緣快速起了裂紋,紅色的水沿著裂紋溢出了地面。
“記憶徹底壞掉了嗎?”黃石玉淡淡道,“看來對方收尾工作做得好,幾乎連記憶都想要篡改,走吧,吳琰,這留著也沒有什麽意思。”
我走到夏玄身邊,握住他的手,眼前的場景讓他回憶起了難過的往事,我拉著他的手:“走吧!”
“嗯!”夏玄回握住我的手,朝著空氣裏決絕道,“死心吧!”
魏河看到我們醒來後頓時安心了,他急忙對我道:“吳琰,箱子裏的東西都散了,我做傀儡這麽久,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。”
夏玄過來蹭了蹭我的頭:“傻瓜!”
112空核子
我小心翼翼攥住他的手,心裏暖暖的。剛才夏玄的那句死心吧,是對麻小靈僅存執念的拒絕。
麻小靈在最後時刻,也不忘記擺我一道,人的記憶果然是最可怕的存在,這麽想來,當初紅衣跟我初見面的時候也沒有這麽難纏。
我站起來想要看箱子裏發生了什麽,可是腿都站不起來。
“精氣控制不當,使用過頻,你還真是不怕死,”黃石玉似乎喜歡上了在我腦子裏當指揮的感覺,時不時出來刷一下臉熟。
“怎麽了?”
“還不是那個爛石頭,總喜歡叨叨。”
“嗯,要不是它,我還不會很快找到你,”夏玄將我抱起來,我看到箱子裏的東西全都成了灰黑的粉末,只有一塊黑紅的核子落在了箱底。
那是麻小靈的核子。
我依稀還記得她一身短裙的樣子,很漂亮,如今,卻化成了這麽一塊死物。
“魏河,你說過只要核子在,那麽就不算死亡。”
魏河搖搖頭:“那是指真正的傀儡或者靈體,像她這樣原本為人,卻亂了生死規矩想要成傀的,呵呵,如今也只能剩下一塊核子似的東西了,吳琰小姐,你看,這跟我們傀儡的核子不是一回事。”
魏河將核子舉起來對著光,麻小靈的核子裏,中間是空的。
第二天天微亮,我們就被敲門的聲音驚醒了,魏龍身上還有夏日的露水,他急匆匆進門就說:“魏寶晴……走了。”
“什麽時候。”夏玄也有些意外,魏寶晴那天的情況雖然嚴重,可還不到要命的地步。
“淩晨三點多,族長看著咽氣的。”魏龍低下頭,“玄爺,魏福生那邊炸了鍋,剛聽說這件事整個旁支就鬧起來了。”
“他們鬧什麽?”
“魏福生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,將旁支跟魏河不對的人全都召集起來,因為旁支大家離著魏家老宅還有一段距離,所以天亮以後就會抵達。”
“你是來給我們通風報信的?”夏玄挑了挑眉,“魏龍,魏河是什麽樣的人,你對他不滿?”
“玄爺哪裏的話,要說這魏家最有資質有心的,就是魏河少爺,這次祭祖不太平,我覺的心裏有些不安,所以……玄爺,族長對魏河少爺的不滿,也是因為多年前魏大哥的事情,這件事始終是個心結,還有阿部,族長已經聽說魏河將阿部要了回去,還將人給藏起來了。顯然要跟族裏撕破臉。”
“怎麽辦,好煩!”魏家這破人破事,這哪裏是來執行任務,這簡直是要人名。
“族長很生氣。魏福生還帶了幾個外面請來的幫手,哦,對了,那個殷鳳超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一晚上回去就跟著魏福生站一隊了,”魏龍又說了一堆才匆匆離開。
這時,門外傳來敲門聲,緊接著,餘大山誇張的大嗓門便吵吵起來:“美麗小姐啊,這一大早的您就來敲門是有急事嗎?”
上官美麗的聲音依舊柔柔弱弱的撩人:“我堂哥想請吳琰小姐喝早茶,聽說這裏有家特別好的店,是南方人開的,很地道。”
餘大山:“哎呀,吳琰小姐忙,要是上官先生不嫌棄,老夫可以跟著沾沾光嗎?”如果餘大山是我們的對頭,估計會把我惡心死,可如今,我覺得他越來越可愛了。
“哎哎?我還沒說完呢,上官小姐,您這麽進去不好吧,你知道玄爺和吳琰小姐是那個,萬一撞見人家辦事怎麽辦?這一大早的……”
夏玄噗一聲將茶噴了,我紅著臉撓墻,老禿子,你還是出家人呢,要臉不!
“滾開!”原本祥和的畫風忽然間變了,上官美麗忽然間惱火,對著餘大山就是一個巴掌,後者才不會上當,往後跳了幾步,不急不惱:“喲,這是怎麽了,一大早就欺負我這個出家人。”
“我來請夏先生和吳琰小姐,你擋在這裏幹什麽?真是討厭死了,你這禿子怎麽就不識擡舉,總是給我添堵呢?”上官美麗臉色沈沈,這麽易怒倒是讓我有點吃驚。
夏玄給我擦擦臉:“上官家著急了。”
“魏福生把事情一鬧大,很多事情就不能按照他們的計劃走了,上官家到底想幹什麽?”
夏玄微微一笑:“通過昨晚上的事情,我前後想了想,上官聰對傀儡師的家業不感興趣,可是你不覺得,他對這一行豈止是沒興趣,簡直是厭惡,不,是恨!”
“而且對上官美麗也不是很熱絡,總是保持基本的禮貌。”我點點頭,“阿玄,魏福生坐不住了,他後面的人坐不住了。”
“走吧,上官聰是要找我們商量事情了,看來他不像是純粹的敵人,可也不像是朋友,”夏玄給我理了理額前的劉海,這時候,上官美麗黑著臉進門了。
餘大山屁顛屁顛跟在後面,一臉什麽都沒發生的坦然。
“上官小姐,有事?”夏玄渾身的冷氣開始結冰,頗有撕破臉的架勢。
“吳琰小姐,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,斯文什麽的就別裝了,我今天來這裏就是想問問,要不要一起喝早茶?”上官美麗非常幹脆的問我,之前的溫柔婉約好像是幻覺。
“好了好了,我看你的表情就是不願意去的,上官聰做了什麽我都清楚,可是他真的沒有惡意,時間不多了,我長話短說,上官家這次來不是跟棠園做敵手的,我們也沒有那麽閑,”上官美麗拿手當扇子呼扇了幾下,“魏福生的事情想必你們知道了吧,他們的人被上官聰的人堵在路上暫時過不來。”
上官美麗看我倆沒什麽反映有點著急,站起來走到我跟前:“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小心眼啊,我不就是調戲了一下你男人嗎,至於這麽記仇嗎?眼下先幹正事,這種邊角料等以後再說行嗎?”
我和夏玄:……
“你是誰?”
“我是上官美麗啊,你們隔壁,當今小花旦,娛樂圈名媛,如假包換。”
“你畫風變了,過了一夜,你居然從良了?”餘大山不怕死的插話進來,“剛才打我的那幾下很像練家子,小丫頭,上官美麗被人掉包了!趕緊報警!”
“死禿頭你閉嘴吧,別以為你頂著大師的頭銜就神聖了,我跟你說,你的底細我清楚的很,要不是看在你本質不壞的份上,剛才我就打得你無法見人!”上官美麗瞥他一眼,“上官聰讓我邀請你們喝早茶,趕緊走!”
我們見到上官聰的時候,對方已經擺好一桌子南方早茶,色香味俱全,紅衣沒有見過水晶蝦餃,首先上去就抓了吃,上官聰也不介意,幾個人坐好後,上官聰的眼睛便在我身上轉了幾下。
夏玄:“上官先生看好自己的眼神,否則這茶喝不下去。”
“玄爺別這麽說,窈窕淑女君子好逑,吳琰小姐……好好好,我不開玩笑了,你們坐下邊吃邊說。”上官聰無奈的看著夏玄計劃拉我翻臉走人。
“那就先說收上官美麗是如何轉性的吧,”我指著美人說道。
“不是轉性,是原本如此,之前的樣子是遵從我在娛樂圈的標準來的,也是為了試探一下棠園的態度。”上官美麗拿了一個包子豪爽卻優雅的咬了一口,“上官聰說只有這樣才能發現破綻,畢竟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會神志不清,結果我發現跟夏先生眉來眼去非常的疲憊,我簡直對美男有心理陰影了。”
113如此的美麗
上官聰攤手:“玄爺,你們一定知道美麗的秘密了,她其實是我姐,比我年長幾歲,餘大山肯定跟你們說她年紀很大,是用了什麽邪門手段,其實這是我們故意放出去的風,只有他們註意到美麗一個人,我們整個家族才會安全,再說長期在圈子裏混的,有幾個真實年齡,況且她本來就漂亮,上官家也是靠著美麗,才維持了緩慢的發展,美麗是我們上官家的功臣。”
“小子別拍馬屁,說正事。”上官美麗一點都不領情。
上官聰無奈道:“我們這次來,是因為上官家有人出了事,兩個月之前來魏家走動的一個年輕人回到上官家便昏迷不醒,跟你們棠園的某些人一樣。”
我毫不留情道:“你們之前一直在演戲,不,是在看我們的戲。”
“抱歉,魏家水深,我們已經輸不起了,不瞞你說,這只是開始,後來為了查清楚原因,我大伯停下生意拜訪魏家,結果回去後……分離劑,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要知道怎麽才能治好分離劑導致的昏迷,他們都是人,不是靈體也不是傀儡,為什麽會有人對他們下手。”
上官聰有點傷感:“我們上官家從來沒有得罪過誰,可是倒黴的卻是我們家人,這不公平。”
“魏家跟無極門勾結,至於無極門的目的是什麽,我們也不清楚,可是他們想要拿到真人傀的秘密,無極門存在很久,它的起源有時間我再跟你們詳細說明,現在,我把我們這邊得到的消息告訴你們,只有兩個條件。”
夏玄看著上官聰,白玉般的臉上滿是嚴肅。
上官聰點頭表示他會接受,夏玄才繼續道:“一,希望你們不要成為敵人,我們也許不能利益共享,但不能互相傷害,二,離我女人遠點。”
我:啊?這也是條件?
上官聰悶笑幾聲:“玄爺一針見血,其實我對吳琰小姐還是非常有好感的。”
夏玄的氣息立即變的危險起來。
“我們已經生米做熟飯了,”我看著上官聰很認真解釋,我還能說什麽!
“無妨,現在就算是爆成米花也不註定就是你的人,我不是墨守陳規的人。”
“你不要臉,我要!”我白他一眼,上官聰的狗皮膏藥屬性我最頭疼,雖然我不明白自己有什麽地方吸引到了他。
“既然如此,合作面談,同盟免談!”夏玄起身就走,上官美麗狠狠朝著上官聰踹了幾腳丫:“什麽時候還因為女人壞事!”
怪我咯?
“玩笑玩笑,玄爺一點幽默感都沒有真是讓人頭疼呢!”
夏玄的手指在桌子上緩緩敲了幾下:“魏福生請來的那些人你擋不住的,如果只是旁支那些傀儡師倒沒什麽擔心的。”
上官聰往後一靠:“我想擋住的人,還沒有擋不住的。”
這一次,我算是體會到什麽叫做現世打臉了。
話音未落,上官聰的一個小手下便匆匆跑上來:“不好了,那幫人好厲害,我們的人根本擋不住啊,還傷了倆個兄弟!”
夏玄挑眉:“無極門,上官先生,我們時間不多了。”
“他們已經到魏家了,被魏龍擋在門外,”手下很細心解釋,“裏面有幾個很奇怪的人,精氣非常厲害。”
我們一行來到魏家門口的時候,魏福生已經哭的死去活來,一個大男人要用這種潑婦式的哭號,族長臉上都掛著冰。
“還我女兒,你們昨天還說她只是昏過去了,怎麽今天就沒了?”魏福生指著族長大吼,“族長我敬重您是長輩,也一直相信您,寶晴是族裏的晚輩,就算是旁支,也是魏家人,這麽一晚上不到的時間就去世了,你們一定在騙我!”
魏龍扶著族長,顯然老頭被氣得狠了,居然都顧不上端架子,就跟魏福生懟了起來:“寶晴走了我怎麽就不心疼了,她為什麽會變成那樣你心裏有數,你背著我們做了些什麽,魏福生,你敢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嗎?”
魏福生一點都不害怕,甚至挺了挺胸膛道:“是,我承認之前背著您拉攏一些人,可也是為了我們魏家好啊,這幾年魏家上下的生意都是我幫著打理,族長您說我有哪一點做得不好?我找他們就是想要把魏家的技術宣傳出去,我知道寶晴是因為分離劑才昏迷不醒的,可是族長,那東西早就被道上封了。”
族長氣得跳腳,沒想到魏福生大大咧咧就把分離劑的事情說出去了,魏福生根本不給老頭子說話的機會,“可是分離劑我們魏家祖上也是知道的,方子在老族長手裏,根本算不上什麽稀罕東西,寶晴怎麽會死,分離劑無解嗎?老族長不願意拿出方子來救魏家晚輩嗎?”
族長呆了,這時候才明白魏福生想要幹什麽,頓時氣得將龍頭拐杖都甩了出去。
“混帳東西,居然為了那個害了孩子的命,魏福生,你還是人嗎?”
“族長您什麽都別說了,寶晴回不來了,您要給我一個交代,魏河回來後一直都在老族長那裏,我知道老族長對他好,可我們不是說了嗎,魏河以後繼承族長我們都沒意見,可是也不能這麽不在乎我們旁支的命啊,現在是法治社會,要是族長不給我們一個交代,那我們就讓警察來,我不怕丟臉,我為了我閨女,也不怕得罪整個魏家!”
“求老族長給寶晴一個交代,或者讓魏河出來問問,方子在的話為什麽不拿出來救我女兒?”
這是現實版亂鬥大戲啊,魏福生一臉憨直,居然表演如此到位,讓我們刮目相看。
魏龍忍不住了,將老族長往院裏攙扶,可魏福生身後的幾個人氣勢逼人,絲毫不給魏龍留後路,渾身的精氣不要命的往外放。
另外還有幾個跟著魏福生的魏家人也動了手,他們帶了各自的傀儡,雖然很多都不是特別高級的,可殺傷力遠比人的皮肉厲害多了。
幾個傀儡張牙舞爪,將看熱鬧的來賓都嚇著了,這麽玄幻又陰森的場面還是頭一次見到,就像靈堂裏的紙人都飛起來似的,活見鬼!
魏龍自然也不能閑著,將他的傀儡放出來保護族長,雙方場面緊繃,而此時,我看到了男人熟悉的臉,雖然是側面,還帶著統一的制服帽兜,那個人是失蹤很久的杜成軍無疑!
他那雙眼睛依舊陰婺,渾身的氣息更加陰暗。
這時候,不遠處走來幾個人,為首的便是魏河,身後還跟著魏圓圓和魏蘭等人,都是魏家數得上的後輩。
魏河面色坦然,眉宇之間更加堅毅,似乎沒有看到遠方的騷亂,依舊穩穩的走來,眾人不由自主被他的氣勢吸引,就連上官聰都忍不住誇了一句:“魏家後輩也就這小子看上去順眼。”
魏河的身後,是一身黑衣的清秀男孩,黑子烏溜溜的大眼睛四處看了看,很快發現了我們的身影,但是他忍住沒有流露多餘的情緒,而是跟著魏河來到了騷亂的中心。
魏福生驚訝的忘了哭,後來才想起來繼續幹嚎,“魏河,你終於來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想幹什麽,”魏河絲毫不搭理魏福生,他看了看魏福生身後的幾個外人,勾唇一笑,“不是魏家的人,居然對魏家族長出手,魏福生,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魏家的規矩?什麽時候外人可以插手魏家的事情?”
“他們不是外人,要不是他們幫忙,我還不知道被你騙多久,我女兒死了,你為什麽不告訴我?還有,你拿著老族長的分離劑方子為什麽不去救寶晴?是不是你把東西弄丟了?”
就在這時,魏福生往後仰了一下,似乎被什麽推了一下,夏玄緩緩開口:“魏河,終於有點族長接班人的氣勢了!”
沒錯,魏河身後的黑子將胳膊拆下來,朝著魏福生的臉就砸了過去,因為速度太快,很多人都沒看清楚,反應過來後,才看到一身黑色的少年。
黑子走到魏福生面前,面朝大家冷斥一聲:“各位看好了,我就是魏家魏河身邊的真人傀,黑子!”
現場頓時一片嘈雜。
尤其是無極門的幾個人,雖然安靜的站在那裏,可滿眼的貪婪怎麽都掩飾不住!
這就是真人傀?據說被藏得很好,怎麽就這樣出來了?
魏福生傻了,這究竟是怎麽回事?
“如今這麽大張旗鼓的攤牌,魏河要背水一戰了!”夏玄了然。
114混亂戰局
餘大山拍著腦門道:“這時候放黑子是不是有點早了?”說完將一口小點心吞下去拍了拍手,“老夫去晃蕩,你們繼續繼續。”
“小丫頭,別怕,老夫可是始終站在你背後的,”餘大山做了一個誇張的手勢,“任何魑魅魍魎都是紙老虎!”
我:……餘大山亂七八糟的想要表達什麽?
“他就是教唆你打架的時候盡管下狠手。”夏玄不動聲色解釋道。
這時候,魏福生跟來的幾個人裏已經有一個站了出去:“呵呵,真人傀,你說你是真人傀就是真人傀?誰信?據我所知,魏家的很多高級傀儡可是跟真人傀很相似的,你該不會是出來糊弄人的吧。”
魏河冷笑:“黑子不需要證明什麽,你是什麽東西!”他指了指魏福生,“你鬧這麽長時間就是想要找出分離劑的方子,還有真人傀的秘密,他們承諾你當魏家的族長,所以,你連自己老祖宗都可以出賣是不是?”
魏福生臉色一變,強撐著厚臉皮嘴硬:“你說什麽我不明白,你別想把自己的責任推到我身上,我女兒沒了,我也不讓你們好過!”
族長雖然有時候偏執呃一些,可這時候怎麽會分不清狀況,就算魏河護著,當著這麽多人的面,魏寶晴的死並不會隨便糊弄過去。
我看了看那群人,葉川居然不在,這麽熱鬧和重要的場合居然錯過,倒是讓我預想不到。
只是無極門的這些人除了那個杜成軍以外都是生面孔,混在魏福生一群人裏很好的掩飾了身份,只有憑借精氣和身上的氣息才能感覺到他們的與眾不同。
“沒想到居然都是高手。”上官美麗顯然已經不想繼續裝了,盡管周圍很多男人的眼睛黏在她身上,可上官美麗絲毫沒表現出之前的熱絡,反而臉上有種淡淡的不屑,冷哼道,“臭男人!”
上官聰往我身邊靠了靠:“你說他們哪些是無極門的人?”
“三男兩女,其中兩個男人都有護身靈,其中一個的護身靈還是後天過繼過去的,雖然可以控制,但不算聽話,兩個女人精氣值不錯,身手不知道好壞,畢竟還沒有開打,”我摸著下巴仔細觀察著對面,“旁支裏倒是有幾個不錯的,魏福生並不是很優秀的,怎麽偏偏他風頭最盛?”
“呵呵,果然是吳琰小姐,不能讓人小瞧,看死官果然名不虛傳。”上官聰知道我不哈他,也沒有故意討厭,只是問了一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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